女媧[中國神話中的創世女神]

女媧,又稱媧皇、女陰、女希氏、有蟜氏等,是中國上古神話中的創世女神。 據《三家注史記·三皇本紀》中說:伏羲和女媧的母親是同一個人:華胥氏。伏羲和女媧兄妹倆居住在崑崙山上,為了繁衍後代,兄妹兩人結為夫妻,締造了人類。史記女媧氏,是華夏民族(古代居住於河南中原地區的居民)人文先始,是福佑社稷之正神。

相傳女媧造人,一日中七十化變,以黃泥仿照自己摶土造人,創造人類社會並建立婚姻制度;因世間天塌地陷,於是熔彩石以補蒼天,斬鱉足以立四極,留下了女媧補天的神話傳說。在中國神話里,女媧是創造一切生命的“萬物之母”,是傳說中許多女神化身的原型,也是永遠活在中國文化里的“原型母親”。

女媧不但是補天救世的英雌和摶土造人的女神,還是一個創造萬物的自然之神,神通廣大化生萬物 ,每天至少能創造出七十樣東西。她開世造物,因此被稱為大地之母 ,是被民間廣泛而又長久崇拜的創世神和始母神。

人物淵源

上古神話

女媧,據考古出土的文物遺址、遺蹟和彩陶紋飾提供的史前人類與洪水抗爭及對生殖崇拜的生活印跡信息,究其歷史文化根源,在於原始母系社會女性崇拜觀念的遺傳。據唐代史學家司馬貞的作品《補〈史記·三皇本紀〉》說:“女媧乃煉五色石以補天,斷鰲足以立四極。”女媧不但是補天救世的英雌和摶土造人的女神,還是一個創造萬物的自然之神,神通廣大化生萬物,每天至少能創造出七十樣東西。她開世造物,因此被稱為大地之母,是被民間廣泛而又長久崇拜的創世神和始母神。

稱號亦有媧皇、靈媧、帝媧、風皇、女陰、女皇、女帝、女希氏、神女、陰皇、陰帝、帝女等,史記女媧氏,風(或為鳳、女)姓,是古代傳說中的大地之母。

造物造人 造物造人

一說她的名字為風裡希(或為鳳里犧),是中國歷史神話傳說中對萬物救助巨大 的一位上古女神。相傳她是華夏族的母親,她慈祥地創造了生命,又勇敢地照顧生靈免受天災,是被民間廣泛而又長久崇拜的創世神和始母神。她神通廣大化生萬物,每天至少能創造出七十樣東西。

傳說女媧用黃土仿照自己造成了人,創造了人類社會。還有傳說女媧補天,即自然界發生了一場特大災害,天塌地陷,猛禽惡獸都出來殘害百姓,女媧熔煉五色石來修補蒼天,又殺死惡獸猛禽,重立四極天柱,平整天地。另外傳說女媧製造了叫一些叫笙簧、瑟、塤的樂器,於是人們又奉女媧是音樂女神。記載中她替人類建立了婚姻制度,使青年兩性相互婚配,繁衍後代,因此也被傳為婚姻女神。

在古代宗法制下:父權、夫權、男權成為三座牢牢壓抑著女媧神話發展的大山枷鎖,使得其拆分為三類性質:

一、作為創世女神的女媧,肯定其作為人類之母與大地之母的身份;

二、作為上古賢王的女媧,肯定其作為補天聖女與三皇之一(伏羲血親)的身份;

三、祭祀供奉女媧所有神職業位:才是完整一體的創世始先神形象。

歷史地位

女媧是中華民族的共同人文始祖,是中華民族的母親。女媧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內容豐富,是史前文明和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也是已經開展的中國史前文明探源的重要研究對象。

補天救世 補天救世

先秦文獻古籍《史籀篇》、《楚辭》、《禮記》、《山海經》、《淮南子》和秦漢以來的《漢書》、《風俗通義》、《帝王世紀》、《獨異志》、《路史》、《繹史》、《史記》等史料都有關於女媧的記載。在整個古文化系列中占有重要地位。它是人類發展史和民俗 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價值:

一是有突出的歷史文化研究價值,是傳承華夏文明和民族精神的重要史料;

二是具有實現民族大融合、增強民族凝聚力、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作用;

三是對增強創業精神、充實中華民族文化寶庫、促進文化交流具有重要作用;

四是體現了奇特的民間、民俗文化現象,對人生禮儀、人類生存、文化傳承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

女媧的地位時有變化,有時在三皇之上,有時在三皇之內,有時在三皇之下。據說原因有三:

一、神話傳說中女媧化生萬物,地位非常高,在三皇之上;

二、傳說中伏羲、女媧既為血親又為夫妻,均為一家人,列入三皇時有時兩個人都選中,有時只選一人作為代表,具在三皇之中;

三、《尚書》在經書中的顯赫地位使得它所宣傳的伏羲、神農、黃帝三皇觀點為大多數人認可,而且女媧所在的是母系社會,之後是父系社會,以男為尊,所以在三皇之下。

軼事典故

創世神話

女媧神話中,從最初的女媧化神然後到女媧化萬物到女媧造人、補天,這一系列的功績都是在天地對立的狀態中展開。女媧之前是無天無地無人的狀態。自女媧誕生之始,她先以身化神,神的出現導致天的誕生,然後女媧以身化萬物,緊隨著萬物的出現,地也出現,這個時候天地一片祥和。

《山海經》、《楚辭》、《說文解字》等秦漢典籍對女媧記載可以看出,女媧自身化成了萬物與神族,與世界各民族創世神話中古神隕落後身體器官化為萬物(與諸神)的思路一致。由於後來的盤古神話及其它少數民族創世神話中也有身體化生萬物與諸神的內容,這項肯定也更增加了幾分可靠性。把女媧與各國記錄的古代創世神話進行比較,實則這種描述表示創世之始,未有一切之先,神用來創造的材料只能是自己的軀體。

學者們從《山海經》、《淮南子》、《楚辭》、《風俗通義》、《水經注》、《獨異志》、《太平御覽》等古籍的研究中得出結論,認為神話傳說人物之一的女媧,最突出的業績是“摶土造人”、“鍊石補天”、“制笙簧”和“置婚姻,合夫婦”等。但有一點卻往往被人們所忽略,那就是 民間活態神話傳說中所反映的女媧是世間萬物的創造者

在中國許多地方,都流傳著女媧正月初一造雞,初二造狗,初三造豬,初四造羊,初五造牛,初六造馬,初七才造人的傳說。 有的活態神話還說女媧的肉體變成了土地,骨頭變成了山嶽,頭髮變成了草木,血液變成了河流,就像創世的盤古大神一樣。這些活態神話傳說,乃是古老信仰在當今民間的延續,值得人們格外重視。

古人認為 雞、狗、豬、羊代表春夏秋冬四季,牛、馬代表地和天。所以班固《漢書·律曆志·上》中才說:“七者,天地四時,人之始也。”這是把正月初七叫“人日”的來源之一。許慎《說文》中也強調指出:“媧,古之神聖女,化育萬物者也。”這就是說,女媧不但是鍊石補天的英雌和造人的女神,還是一個創造萬物的偉大的自然之神。

而根據《長沙子彈庫楚帛書》的記載,女媧伏羲造物之時已有天地,但仍是一片荒蕪,於是伏羲娶女媧,生子四,命名萬物。

三皇傳說

女媧的想像圖 女媧的想像圖

相傳風袞部落的華胥氏外出,在雷澤中無意中看到一個特大的腳印,好奇的華胥用她的足跡丈量了大人的足跡,不知不覺感應受孕,生下伏羲。伏羲人首蛇身。伏羲也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一說姐弟),為華胥氏走婚所孕(華胥氏所處母系社會後期)叫做女媧,號曰女希氏(有蟜氏)。《詩·含神霧》:“大跡出雷澤,華胥履之,生宓犧。”又《帝王世紀》載:“燧人之世,有巨人跡,出雷澤,華胥以足 履之,有娠,生伏羲於成紀,蛇身人面。”《宋書·符瑞志》也說:“大昊庖犧之母,居華胥之渚,履巨人跡,意有所動而生大昊。”

還有傳說女媧與伏羲血親相婚,與伏羲建立了婚姻制度與規矩法度。《三家注史記·三皇本紀》中說,女媧在伏羲去世後管理族人,並製造了一種叫笙篁之類的樂器,於是人們又奉女媧是音樂鼻祖之一。

一說女媧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歷史人物,女媧部族活動的地域,古史多有記述。《世本·氏姓篇》載:“女氏,天皇封弟於汝水之陽,後為天子,因稱女皇。“天皇指伏羲,弟讀如娣。汝水源於今河南嵩縣龍池曼山西麓,流經汝陽、郟縣、舞陽、汝南、新蔡至淮濱入淮河。汝本當做女,蓋因是女媧族的居住地而得名。這說明女媧族的居住地域南達汝水沿岸。《隋書·地理志》河內郡濟源縣有“母山”,即王母山。北宋《新定九域志》卷一說:“皇母山,又名女媧山。其上有祠,民旱水禱之。”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四十六《河南一》說:“太行山,一名五行山,亦名王母山,又名女媧山。”這說明女媧部族活動的地域北達濟源、孟縣境內的太行山南麓。

女媧的陵墓古史也有記載,但說法有別。有傳說女媧活動於黃土高原,她的陵寢位於山西省臨汾市洪洞縣趙城鎮東的侯村。女媧陵的存在時間可能在三四千年以上,同黃帝陵一樣,也是中國古代皇帝祭奠的廟宇。當地在每年農曆三月初十前後,均舉行長達7天的大型廟會和祭祀活動。還有山西芮城說、河南陝州說、河南任城說、山東濟寧說,等等。從以上文獻記載可以看出,女媧氏的活動地域,大體是在以今河南洛陽為中心,南自汝水、北抵太行,西起潼關,東到今山東西部的廣大地域。

關於女媧的傳說很多,一直流傳至今,影響甚為廣泛深遠。

華夏傳說

女媧時代母系農耕文明

歷史唯物主義原理的社會發展規律告訴人們,女媧和伏羲時代的民族,正好處於母親氏(部)族社會,向父系氏(部)族社會過渡的時期。處在這個時期的華夏民族,基本上是按母親的世系進行傳承的,所以就在漢文古籍中便說她們:“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女媧造人(動漫) 女媧造人(動漫)

只是當時民族,也正在逐步向父系社會過渡。於是他們才會推舉出像伏羲 那樣,被後世敬奉的男性始祖來,並且將這位男姓始祖描繪成,是“神”和女性結合後降生的,具有神奇力量的“神人”。

按《雲芨七簽》卷100輯《軒轅本紀》所云:“黃帝游華胥國,此國神仙國也。”註:“伏羲生於此國。”可見,傳說中的華胥,不僅是生伏羲的“伏羲之母”,而且還是傳說時代華夏的一個國名,或者說是一個氏族、部族名。所以,誕生伏羲的華胥國,實際上就是現代民族學家們說的,實行氏族(部族)內通婚的母系氏族(部族)社會。

在這樣的母系氏族(部族)社會裡,流行的是氏族(部族)內,輩份不同的男女,自相婚配、繁衍後代。因此,傳說中的伏羲和女媧,彼此既是血親、又是連為一體的夫婦。當時的華夏,不但清晰地知道其母華胥氏;同時也由於社會的發展,促使他們能夠推測,或者說杜撰出其之父,乃是留下“大跡”,卻又無可追溯的“神”。

母系農耕時的早期治水

在華夏的傳說中,女媧除了摶黃土作人,繁衍人類之外,還有一項功績就是補天。從文字記載來看,女媧補天的最後目的,主要乃是“積蘆灰”、“止淫水”。

女媧補天文化藝術 女媧補天文化藝術

在《淮南子覽·覽冥訓》這則女媧補天的傳說中,女媧所斷殺的巨鰲和黑龍,其 實都是被華夏認定為興風作浪、為害人民的水怪。女媧斷鰲足和殺黑龍的目的,就是為了消除水怪以平息水災。所以說,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平息水災和治理水患。

女媧為補天所煉的五色石,與其說是為了補天,不如說是為了治水。對於從事農耕華夏來說,水患和水利是歷來是首要關注的大事;五色石料和蘆灰,都是早期治水的重要必需品。所以,女媧補天的傳說所折射出來的,應該是母系氏(部)族社會時的人類,在自己女性首領帶領下,進行較大規模的“止淫水”的治水歷史。同時,這樣大規模的早期治水也反映出了,女媧時代的華夏民族,母系氏(部)族社會農耕文明的繁榮情景。

三苗傳說

關於女媧的傳說在中國各民族的傳說最多,這說明了母系社會是人類的重要組成階段。至今中國雲南的苗族、侗族還將女媧作為本民族的始祖加以崇拜。民間流傳的各種傳說,不同的民族因語言文化差異有不同的叫法,儺(nuo)公儺娘,粳兄粳妹,諾亞諾娃,亞儺兄妹,東山老耆南山小妹,江郎江妹等。傳說原來的人類被大洪水淹死完了,只剩下伏羲兄妹,後來的人是伏羲兄妹的後裔。

這段傳說比較系統,伏羲兄妹的母親生了它們12兄妹,王龍,王蛇,王雷,后羿(後蟻),王素(可能是王燧-燧人),儺兄,儺妹(還有傳說是儺兄儺妹是老祖婆的孫子孫女)等。12兄妹爭執不休,其中最小的王素最聰明,那天比賽爬山,結果王素鑽木取火,把山燒了。母親就著急呀,在山下提醒,王龍下水,王蛇鑽洞,王雷沒地方躲,結果被燒了,王雷脾氣暴躁,一心想要找王素報仇,每次都被王素聰明地躲過。母親病了,說是只有王雷的肉才能治她的病。王雷當然不願,不過還是要找王素報仇,最後陷入王素的陷阱被關了起來。那天儺兄去種地了,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善良的儺妹看管王雷。王雷騙說快渴死了,向儺妹討水喝,軟磨硬泡,儺妹心腸軟還是給了他一碗粥。王雷就說,要是有碗清水就更好了,於是儺妹就給他碗清水。王雷剛喝完,便雷光大作,破開牢籠出來了,拔下一顆牙齒送給了儺妹,算是報答,說見天門開時種下。雷聲隆隆,天門開了,而那雷神牙種下怎么都沒反應。後來儺兄將它按次序種於八方(八卦相應的屬性可能跟農耕有關),最後長出了一隻巨大的葫蘆(古語音,仆,伏羲氏有葫蘆崇拜)。天河倒懸,這時飛來一隻啄木鳥,把葫蘆掏空然後儺兄儺妹就鑽了進去。葫蘆隨著水不斷升高,期間收了很多動物。一直升到天上,找到了王雷。要王雷收了洪水,王雷不聽。然後就是打架,王雷怕了,之後答應收了洪水。儺兄就說了:“你立即收了洪水是要摔死我們呢?”沒辦法,王雷只好招來10個太陽把洪水曬乾,但是水乾之後就陷入了大旱,人都死完了。儺公請來后羿(後蟻),后羿飛上扶桑樹(傳說是人神兩界連線的神樹)用尾針把太陽射了下來,儺公就覺得沒了太陽就沒有光明了,就在下邊要后羿留兩個,一個在白天出來,一個在晚上出來,扶桑樹也被后羿踩斷了,從此人神兩界便不能方便地來往.其實原因是他們的母親借王雷之手毀滅他們,他們的爭鬥會毀了這個世界,當然她稱病也是假的。

其中還有一段是儺兄儺妹三次占卜(與仆古音相通,可能也是伏羲留下來的),兄妹成婚。在不周山山頂往兩個方向滾碾子,結果在山腳碾子撞在了一起;在兩邊生火,煙在天上合在一處;結果儺妹害羞呀,就說你要是追上我就嫁給你,圍著山跑儺妹在前邊跑,儺兄在後邊追,然後有人看著急了呀,土地公就出來跟儺公說:“你轉過身朝那邊跑不就得了?”最後和儺妹碰面。儺妹出嫁了,害羞呀,就拿扇子遮住臉。儺兄形象是紅臉突目,傳說是被10個太陽曬的了,儺妹聰明用手帕蓋住臉所以依然白淨,女媧是婚嫁之神,生育之神,這也就是傳說中中國婚嫁習俗,用珠簾或者蓋頭的原因,還有就是宗親不能成親的規矩可能也是女媧在位時定的。

這段傳說中可能包括兩個女媧傳說,一個女媧是造人的女媧也就是12兄妹的母親,第二個就是婚嫁生育的女媧,也就是儺妹。

民間傳說

女媧補天雕像(一) 女媧補天雕像(一)

相傳女媧在補天之後,開始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計,終而成一碩石,女媧將其立於西天靈河畔。此石因其始於天地初開,受日月精華,靈性漸通。不知過了幾載春秋, 只聽天際一聲巨響,一石直插雲宵,頂於天洞,似有破天而出之意。女媧放眼望去,大驚失色,只見此石吸收日月精華以後,頭重腳輕,直立不倒,大可頂天,長相奇幻,竟生出兩條神紋,將石隔成三段,縱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媧急施魄靈符,將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後,獨缺姻緣輪迴神位,便封它為三生石,賜它法力三生決,將其三段命名為前世、今生、來世,並在其身添上一筆姻緣線,從今生一直延續到來世。為了更好的約束其邪性,女媧思慮再三,最終將其放於鬼門關忘川河邊,掌管三世姻緣輪迴。當此石直立後,神力大照天下,跪求姻緣輪迴者更是絡繹不絕。

傳說列表

女媧造人

女媧為創世神,但創造既包括自然界的創造,也包括人類的創造,因而女媧又是造人之神。根據傳說,某一天,她經過黃河的河畔,想起開天開闢以來,創造了山川湖海、飛禽走獸,改變原本一遍寂靜的世界。但是,女媧總覺得這世界還是缺了點甚么,但又一時想不起是些甚么。當她低頭沉思,看到黃河河水裡自己的倒影時,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世界上還缺少了像自己這樣的“人”。於是,女媧就參照自己的外貌用黃河的泥土捏制了泥人,再施加神力,泥人便變成了人類。

女媧高媒

女媧造了女人和男人,女媧想它們是人,總會有死的一天。死了怎么辦再做一批太麻煩了。於是女媧去求上蒼,安排男婚女嫁,並使人們結合,於是有了婚姻,故又被視為主職姻緣與情愛的皋禖之神。

女媧制樂

女媧雕像 女媧雕像

女媧創造了瑟、笙簧、塤等中國一部分的傳統樂器。

女媧賜酒

女媧摶黃土做人。初,日耕夜息,無歡。女媧憫,化甘露為酒,賜凡間。飲之醇美,解勞頓、舒筋血。聚則飲,愈歡。眾念女媧之賜身,調之健,悅之心,感其恩,以酒敬之。後遂成禮,以酒敬天,自之始。

女媧補天

根據《淮南子·覽冥訓》等典籍記載:遠古時代,四根天柱傾倒,九州大地裂毀,大火蔓延不熄,洪水泛濫不止。女媧不忍人類受災,於是煉出五色石補好天空,折神鱉之足撐四極,平洪水殺猛獸,人類始得以安居。

其它古籍記載有差別。《論衡·談天篇》、《史記·補三皇本紀》記為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交戰,共工用頭去撞世界支柱不周山,導致天塌地陷;《淮南子·天文訓》記為共工與顓頊之戰;《淮南子·原道》記為共工與高辛氏之戰;《雕玉集·壯力》記為共工與神農氏之戰;《路史·太吳紀》記為共工與女媧之戰。

女媧補天是一個很著名的傳說。四大名著之一《紅樓夢》的第一回即引用這個故事。有現代學者認為,不周山暗喻房柱,其實補天就是蓋房子,女媧補天的故事,其實是講有媧氏這個人很聰明,會鍊石蓋屋。

歷史變遷

神話演變

女媧神話的第一批的古書籍記載是先秦時期的《山海經》以及《楚辭》(雖然《說文解字》記載西周末年的周宣王太史籀所作著作中有媧字,但已亡佚,僅作傳言)。儘管二書中的記載還比較模糊朦朧,但今人多肯定其以造人為職能的始母神神格意向。袁珂先生就將《楚辭·天問》中的記載詮釋為:“女媧作成了別人的身體,她的身體又是誰作成的”詰問。丁山先生則更為明確地認為這兩句話說明:“在戰國時代中國人固已盛傳女媧造人的故事了。”

女媧化生 女媧化生

至於《山海經·大荒西經》中女媧的說法:“有十位神人,名字叫女媧之腸。是由女媧的腸子變成的。居住在栗廣的原野上,緊挨著道路。”袁珂則以晉人郭璞注為解“或作女媧之腹”又雲“女媧,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變,其腹化為此神”,並以漢人許慎和劉安的話作為參證。丁山也認為這“顯然又是孕毓人類的寓言”。雖然如此,這些記載當中仍然沒有明確提出女媧造人的說 法。

除了造人之外,先秦典籍中女媧為樂器始神(發明笙簧等)的記載也應該是女媧造物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但這似乎尚未引起學者們的足夠注意,尤其是它在移位到文學中的浪漫題材,更是缺少關注。《禮記》與《帝王世紀》、應劭《世本·作篇》作“女媧作笙簧”,可見孔疏不誤。這短短五個字的記載卻成為後代文學家馳騁才華的平台。

古籍中最早明面提出女媧造人故事的是《風俗通義》,這則故事雖然正面描寫了女媧造人的事跡,顯示出女媧始祖母神格的地位,但毫無疑問,其中已經烙上人類社會變遷的影子。“根據《堯典》中說,女媧造人後為了人類能儘快繁衍,在每年農曆的三月三日,春暖花開時節,開辦青年男女約會談情示愛的“春社”。

同時,女媧還是人類得以延續的婚姻之神。《風俗通》云:“女媧禱祠神,祈而為女媒。因置昏姻。”羅泌認為:“以其載媒,是以後世有國,是祀為皋禖之神,因典祠焉。”這應該是人類進入婚姻制度之後所賦予女媧造婚神話的痕跡。

造人考究

風俗通 》中有關女媧的短文:

1.民間傳說,天地開闢之初,大地上並沒有人類,是女媧摶捏黃土造了人。她幹得又忙又累,竭盡全力乾還趕不上供應。於是她就拿了繩子把它投入泥漿中,舉起繩子一甩,泥漿灑落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個個人。後人說,富貴的人是女媧親手摶黃土造的,而貧賤的人只是女媧用繩沾泥漿,把泥漿灑落在地上變成的。

2.女媧在神祠里禱告,祈求上蒼任命她做女媒。於是女媧就安排兩性婚配。

其它典籍中有關於女媧的記載:

《太平御覽》:女媧在造人之前,於正月初一創造出雞,初二創造狗,初三創造豬,初四創造羊,初五創造牛,初六創造馬,初七這一天,女媧用黃土和水,仿照自己的樣子造出了一個個小泥人,她造了一批又一批,覺得太慢,於是用一根藤條,沾滿泥漿,揮舞起來,一點一點的泥漿灑在地上,都變成了人。為了讓人類永遠的流傳下去,她創造了嫁娶之禮,自己充當媒人,讓人們懂得“造人”的方法,憑自己的力量傳宗接代。

《淮南子·說林訓》提出了女媧與諸神共同造人之說,當女媧造人之際,諸神一起來襄助她:“黃帝造出女男性別,上駢造出耳朵眼睛,桑林造出胳膊手掌,女媧所以能多般轉變創造化育。”漢末學者高誘註解:“黃帝,是古代的天神,在開始造人的時候,造出女男性別;上駢、桑林,都是神的名諱;女媧,是天下共主的王者。多般轉變創造化育,這裡說創造化育(人類)的社會進化大業並非只是一個人的功勞。”

後續時代提出另一種傳說,女媧是與伏羲為兄妹繁衍人類,《獨異志》卷下:從前宇宙初開時,天地之間只有女媧兄妹二人,在崑崙山下,而天下未有別的人民。女媧兄妹相議想結為夫妻,又自覺羞恥。兄即與妹上崑崙山,咒曰:“天若同意我兄妹二人為夫妻,請將天上的雲都合起來一團,要不就把雲散了吧。”於是天上的雲立即合起來,二人就成了夫妻。中華民族都是倆人的子孫後代。

造人解讀

《風俗通義》記載:凡有女媧廟的地方,都盛行到女媧廟求子的習俗。雖然,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卻浸透著一種原始生殖崇拜文化。原始時代,部落戰爭十分殘酷、頻繁,而且全靠人力對抗,死亡者眾多。所以,人們期望女性大量生育,使氏族人丁興旺,才能避免滅亡的命運。

根據上古神話的描述,開始她使用黃土捏人,但因為速度太慢,便使用柳條甩泥土的方式造出大量的人。先前用黃土捏出的人是達官貴族;後來甩泥土方式造出的人則是平民百姓。造人的方式存在區別,這樣的傳說也被認為是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時,統治者為了向民眾灌輸“天命論”,以達到維護統治的利益。

典籍記載

《楚辭 ·天問》:“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女媧有體,孰制匠之?”(東漢王逸註:“女媧人頭蛇身。一日七十化。其體如此,誰所制匠而圖之乎?”)

《山海經 ·大荒西經》:“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東晉郭璞註:“女媧,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變。”)

《說文解字》:“媧,古之神聖女,化萬物者也。”

女媧補天 女媧補天

《太平御覽》卷七八引《風俗通義》:“俗說天地開闢,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務劇,力不暇供,乃引繩於泥中,舉以為人。”

《列子·湯問》:“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之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辰星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

《列子·黃帝》 :“庖犧氏、女嫡氏、神農氏、夏後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狀,而有大聖之德。”

《繹史》卷三引《風俗通》:“女媧禱神祠祈而為女媒,因置婚姻。”

《淮南子 ·覽冥篇》:“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斬鱉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

《淮南子 ·說林篇》:“黃帝生陰陽,上駢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媧所以七十化也。”(東漢高誘註:“黃帝,古天神也,始造人之時,化生陰陽;上駢、桑林,皆神名;女媧,王天下者也。七十變造化。”)

《淮南子·覽冥訓》:“伏羲、女媧不設法度,而以至德遺於後世。何則?至虛無純一,而不喋苛事也。”

《世本·帝系篇》:“女媧氏命娥陵氏制都良管,以一天下之音;命聖氏為斑營,合日月星辰,名曰充樂。既成,天下無不得理。”

《博雅》引《世本》云:“女媧作笙簧。笙,生也,象物貫地而生,以匏為之,其中空而受簧也”。

《世本·氏姓篇》:“女氏,天皇封娣媧於汝水之陽,後為天子,因稱女皇,其後為女氏,夏有女艾,商有女鳩、女方,晉有女寵,皆其後也。”

《風俗通義·卷一》引《春秋運斗樞》:“伏羲、女媧、神農是三皇也。皇者,天,天不言,四時行焉,百物生焉。三皇垂拱無為,設言而民不違,道德玄泊,有似皇天,故稱曰皇。皇者,中也,光也,弘也。含弘履中,開陰布綱,上含皇極,其施光明,指天畫地,神化潛通,煌煌盛美,不可勝量。”

《禮記正義·明堂位》:“女媧之笙簧。”孔穎達疏引《帝王世紀》:“女媧氏,風姓,承庖羲制度始作笙簧。”

《潛夫論》:“世傳三皇五帝,多以為伏羲神農為三皇。其一者或曰遂人,或曰祝融,或曰女媧。其是與非未可知也。”

《水經注》:“庖羲之後,有帝女媧焉,與神農為三皇矣。

《詩含神霧》:“含始吞赤珠,刻曰:玉英生漢皇,後赤龍感女媧,劉季興也。”

《抱朴子·釋滯》 :“女媧地出。”

《春秋繁露》:“雨不霽,祭女媧。”

《路史·發揮一》羅苹注引《尹子·盤古篇》:“共工觸不用山,折天柱,絕地維。女媧補天,射十日。”;“……世遂有(女媧)鍊石成霞,地勢北高南下之說。”;引《風俗通》 :“女媧禱祠神,祈而為女媒,因置昏姻。”;“以其(女媧)載媒,是以後世有國,是祀為皋禖之神。“

《歸藏·啟筮》:“昔女媧……昭昭九州……平均土地。”上引:“……和合萬國。”

沿革發展

母系社會

女媧造人 女媧造人

女媧造人的神話,反映出早期人類社會的生活狀況。人類歷史上存在母系氏族社會時期,當代民族學和民俗學的資料表明,母系社會的原始宗教神話早已不存在,但其殘餘形態卻大量廣為流傳 。女媧造人的神話正是含有母系社會的影子,並非純粹杜撰,是早期血緣時代之母系社會中女性占據人口生產主導地位的反映。對於女性而言,男性在一開始處於劣勢。男性對於自己在人口生產中作用的認識,來得太晚。

父系社會的確立,主要並不是因為男性終於認識了自己在人口生產中不可或缺的地位;而是因為當物資生產(包括生活資料的生產和生產工具的生產)取代人口生產而逐漸占據主導地位的歷史過程中,男性比之女性,具有特殊的有利條件。在血緣時代之母系社會的公社生活中,土地、房屋、森林、水源等生活、生產資料實行公有制,食品、衣服和其它生活必需品實行公有、分配製。而在此同時,外出作戰、漁獵、放牧的男性,則率先開始了諸如弓箭、魚叉、拋石索、獨木舟等武器以及小型勞動工具的私有化進程,並在以物易物的交換過程中,開始了對牲畜等生活資料的私人占有。

女性在這個過程中,有點太大公無私。男性在私有制建立初期所具有的歷史有利條件,以及男性在物資生產過程中所具有的天生體能優勢,使得男性很快成為新的社會主角。

人類歷史之父系社會取代母系社會的進程,乃是以人口生產為其主導的血緣社會向以物資生產為其主導的物緣社會的轉變。此一轉變一旦完成,社會的主要意識形態,便不再是血緣情結,而轉變成為物緣情結以至金錢情結。物緣關係即物質的依賴關係,成為此時人類社會群體的主要人際關係,功能要素。

在此“物緣時代之父系社會”中,即使是“血緣關係”,也逐漸由女為中心轉變成為以男性為中心。出土的文物說明,在突出女性性徵的女神塑像之後,世界各地都開始製造突出男性性徵的男神塑像。女性生殖器崇拜向男性生殖器崇拜的轉變,以及產翁制(一種在孩子出生之後,立即讓母親離開,而讓父親上床懷抱嬰兒,臥床坐月子的風俗)的發生,都說明:在物緣時代,女性不僅沒有掌握物質生產的控制權利,而且也失去了人口生產的主導地位。女性因之而由女神淪落為女奴,甚至淪落為神女即妓女。黃帝曾向之問道的素女一類人物,成為男性發泄性慾的工具。

所有這些女性性地位的低落,其實不過是一種非本質的表象。就其實質而言,女性性地位的低落,主要是因為她們沒有掌握物資生產過程中的物資所有權、生產控制權以及產品分配權。即使是在物緣社會之中,一旦女性由於某種歷史的機緣掌握了這些權利,她們的性奴役狀態就會頃刻瓦解,她們的性關係地位就會隨之提高。武則天的故事,可以使人們對此產生深刻的印象。近代一些婦女解放運動的女權主義先驅,之所以把目光注視著婦女經濟地位的提高和改善,正是基於對此實質的深切認識。

正如女人不會永遠甘心女奴的地位。隨著信緣時代(亦稱資訊時代)的到來,女性真正開始成為女人。在這個全新的信緣時代,女性、男性已經無須白白耗費精力再去爭執人口生產的牛耳。兩性在物資生產過程中由於自然造物而形成的體能差異,也已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而變得無足輕重。

當今時代,信息生產占據主導地位。在此領域之中,就其自然本性而言的女性、男性,都不再具有天生的優勢。在超越兩性差別之信息生產過程中,女性和男性開始分有真正平等競爭的機會。儘管由於歷史的原因,這種真正平等競爭的機會,尚未完全由兩性均分。不僅如此,超越兩性差別之資訊的優勢,正在成為擁有生活資料和生產工具、控制物資生產和商品分配的重要條件。

在這個以信緣關係即信息的依賴關係為人類社會群體主要人際關係、人類社會結構主要功能要素的全新的信緣時代,女性和男性的畸形發展(諸如神女和面首、吃青春飯之類)正在逐漸失去實際的意義;從而,女性和男性的本真狀態才有可能真正得以展示和顯現。正是在這個基礎之上,男女兩性才有可能形成真正和諧的互補關係。

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人口生產、物資生產、信息生產這三種社會生產,不斷地變換著主導與被控的地位;隨著三種社會生產之主導與被控地位的變換,女性社會地位,也在不斷地變換。女性因此,由血緣時代之女神,到物緣時代之女奴,再到信緣時代之女人,逐漸完成了自己的歷史生成。女神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再復返;女奴的時代,正在一去不再復返;女人的時代,業已揭開歷史帷幕。

這將是真正女人誕生的時代——女媧母系女權的詮釋。

性別附屬

女媧文化演變史上有一個奇怪的現象,許多學者有意無意的曲解女媧性別和身份,讓女媧傳說變得神秘和矛盾,其中最為啼笑皆非的莫過於把女媧說男性。這種做法在清代最為頻繁。

例如清人陳康祺《郎潛紀聞》描述:金秦檜門宗伯,奉命祭祀古帝王陵,回奏女媧聖皇,於是陵殿塑個像,村婦女都去祭祀,很驚訝看到聽到命令有關部門整頓。奉聖旨照所議行。康祺論斷:婦女祭祀,原本屬於禁止命令。若說女媧氏是男、是女,那茫茫太古時代,荒幻難考察,百家紀說,更多錯誤……古書籍大都指向為女身的很多,但是怎么知道這不是互相附會。並且將婦女做為天子,道德正義有違於當今陽剛,恐怕會被後世流傳垢弊,就如同唐朝人曾用這貢奉獻媚武則天。聽說從宗伯奏報後,河南地方官員擬改為男人像,臣的意思也類似不安。據《列子》注說:“女媧是古代的天子。”只有採取他的意思更換形象,裝飾是木材為主,而刻寫說:“古代皇女媧”,就可以稱對正並且典禮也不荒廢了。讓知禮的清楚本質。

女媧壁畫 女媧壁畫

這則筆記反應了多方面的信息:一是清朝婦女地位低下,連祭祀都是駭人聽聞的行為;二是女媧是眾多婦女心目中有至高無上的神祗,她們甘願犯禁受罰也要祭祀女媧,女媧信仰已經深入人心。

朝廷強行禁止女媧崇拜,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婦女祭祀女媧很可能點燃壓抑千年的女權激情,進而破壞男尊女卑的社會秩序。

對女媧性別,陳康祺只是懷疑,而趙翼的《陔余叢考》乾脆說“有男人而女名者。如帝有女媧氏”同書《女媧或以為婦人》描述:女媧,是遠古的聖明帝王,上古沒有文字,但是用音節呼叫,後面的人因為讀音而貼上字,正好得到這個“女媧”二字,當初最早並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所以加上這稱號的。《風俗通》說:女媧祈禱祭祀上天,為女子婚姻設定行媒從這裡開始。《路史》因為這個,記載女媧輔佐太昊,對蒼天祈禱,而充當婦女,訂正姓氏,職位婚姻,這就是神媒。那么女媧也只系創設婚姻媒人的人,而不能是女子的。於是後人根據女媧的名字,於是有認為女人的。王充《論衡》引董仲舒的說法:久雨不止,就去祭祀女媧。按照董仲舒的思想,因為女媧為古代的女性帝王,男人屬陽女人屬陰,兩股氣息(不調)造成危害,所以祭祀女媧以求保佑了。王充又說:現 在一般圖女媧大多是婦女的形象。所以女媧被謠言傳說是女人,這來歷便久了。

趙翼的言論有意曲解女媧性別,沒有提供女媧為男性的證據,臆斷女媧非女,曲解古文。創置婚姻媒妁就不能是女人——這種邏輯不可靠。他還把已經去世一千六百多年的王充也拉來“佐證”。

不過王充也有醜化女媧之嫌:“久雨不止,祭祀女媧”,在禮節上有什麼見地。伏羲、女媧,都是聖人一流,捨棄伏羲去祭祀女媧,《春秋》不說原因。一般畫女媧的形象,是婦女的形象,同時又稱她為“女”。董仲舒的思想,大概認為女媧為古代的女性帝王。男人屬陽而女人屬陰,陰氣造成危害,所以祭祀女媧求福保佑了。

王充揣測董仲舒祭祀女媧的意圖,因為女媧的女性身份造成陰陽不調進而導致乾旱災害,祭祀她的根本目的不為求福而為避害,這裡的女媧儼然凶神惡煞,災禍之源。

曲解女媧傳說的做法是改變女媧的身份,設法把她從獨立女神降格成依附於伏羲的對偶神。先秦時期就有女媧造物傳說,秦漢明確記載女媧鍊石補天,雖把女媧和伏羲相提並論,但未說二神有什麼特殊關係,女媧神系是獨立自主的行為。

到了東漢,《風俗通》讓女媧伏羲成了兄妹,唐代的盧仝說“女媧本是伏羲婦”,兩人結為夫妻並生兒育女,這種說法看似理所當然,卻又與人民廣泛接受的傳統觀念格格不入,女媧既是媒妁之神,親自製定了“男婦同姓,其生不蕃”的婚姻制度,卻又自身“知法犯法”;既有摶土造人的本領,也不需依靠兄妹結婚孕育人類。

該是時人已經發現了這個矛盾,晚唐李亢發揮想像,在《獨異志》里為二人成婚製造了合理的細節,女媧兄妹說:“上天如果要讓我們兄妹兩人結為夫妻,請將天上的雲煙都合起來;如果不準,把雲煙散了吧。”於是雲煙馬上就合在一起,妹妹就來到哥哥身邊,於是結草為扇,以擋住兩人的臉。現 在人們娶妻拿著扇子,就是這樣的例子。

需要注意的是這裡並沒有說“兄”就是伏羲,作者也知道二人並列三皇,強行婚配有傷大雅。況且當代已有伏羲女媧為夫婦的傳說,雖然語焉不詳讀者自然會合二為一,李亢之狡黠可見一斑。用合理情節設定成功掩蓋了新作品與舊傳說的矛盾,把“娶婦執扇”的風俗附會到女媧身上,成功的把女媧伏羲結成夫妻。

這些學者緣何煞費苦心的曲解女媧性別和身份。醜化女媧是為凶神、變女媧為伏羲妹發生在東漢,正值儒家思想發揚光大,“天尊地卑,男尊女卑”廣泛普及的時期,再加上兩漢政治一大特色是經常性的太后垂簾,外戚秉政。對女主執政黑暗統治的深刻恐懼使女媧遭受牽連,對外戚秉政的司空見慣又讓“二皇”結成兄妹。

曲解女媧性別主要發生在清代,亦值重男輕女嚴重的時代之一,女性擁有造人補天的巨大力量被考據學家本能的否定排斥。所以尋找女媧是男性的依據並設法曲解。但是女媧性別在千年傳承中早已定格,強大的文化慣性讓他們的苦心孤詣難以遂願。

女媧造人(連環畫) 女媧造人(連環畫)

唐代文人改變女媧獨立女神地位的原因,在李商隱的《宜都內人傳》可以找到答案,武則天當政,重用男寵淫穢宮廷,宜都內人委婉勸誡:古代有女媧,也不正好就是皇帝,幫助伏羲,治理天下吧。以後的時代姑婆有超過庭院主持世間事的,都沒有做對,大 多是輔佐昏庸的主子,不然就是哺育教養小孩。只有大家去除夫姓,下了飾物,身套王服頭戴皇冠,吉祥的徵兆一直呈現,大臣們不敢妄動,是真命的皇帝。

《宜都內人傳》雖是小說,卻真實反映了以李商隱為代表的晚唐文人的女權觀念,武則天是歷史上的女媧二世,她的帝王身份不僅顛覆了當時的男權社會,而且極具示範效益。武則天薨後,其兒媳韋後、其女太平公主皆有稱帝欲望,讓男權主義者意識到這種示範效益的力量及對男權社會的潛在威脅。

他們要徹底杜絕女性的權益意識復興,消除女權主義的文化基因才是永葆男權的根本途徑。也正是在這種男權危機和群體男權覺醒的作用下,女媧被動的和伏羲結為夫妻。喪失了獨立身份。但是無論男權主義者如何煞費苦心的曲解,都沒能顛覆代代相傳於人民心目中的獨立女神形象。對女媧傳說的篡改和扭曲,恰巧暴露了大男子主義者對女媧文化所蘊含的強烈女權精神的深刻恐懼。

女媧傳說自身強大的文化生命力,歷時三千年不僅沒有被消解或顛覆反而隨著歷史的演進歷久彌新。唐宋以後出現女媧墓、女媧廟,民間信仰開始普及,官方組織的祭祀活動,雖有女媧、伏羲共享祭祀的現象,但二者始終是至少並列、平等的出現。

女媧作為創世神、始母神的獨立神格一直無法被取代。直到今天,神話體系中的女媧也沒有因為家庭身份的變化而淪為伏羲的附庸,反之,其神格地位已經隱隱超過了伏羲。

罕見複姓

淵源

女媧姓:出自上古三皇之女媧大帝,屬於以先賢名字轉意為氏。女媧之後,社會逐漸由母系氏族社會轉向父系氏族社會,其部族民眾中有以女媧之名為姓氏者,稱女媧氏,是非常古早的原始五氏之一。

分布

女媧氏今在中國北京市東城區、海淀區一帶有零星分布。

相關爭議

故里、出處

“南方說”與“北方說”

女媧,是中華民族信仰中一位顯赫的古老女神,有關她的研究,一直是相關學術史上長興不衰的課題。其中,女媧信仰的起源地問題,即有關女媧的神話與信仰行為最初是從何處發生和起源的,這個謎一樣的問題,引起了中外眾多學者的興趣,長期以來,吸引著他們在這條布滿荊棘的小徑上,傾注著熱情、膽力和智慧,從而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推斷,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是持“南方說”和“北方說”的兩大學派。

持“南方說”的立論依據主要有四條:

(1)女媧、伏羲在中國古代典籍中的大量出現時間是較晚的,所以疑非華夏舊有之說,可能是後來接受了南方民族所傳的結果;

(2)南方諸氏族中,盛傳著兄妹始祖型洪水神話,其中有的主人公兄名Bu-i,妹名Ku-eh,與伏羲、女媧音近,而事跡尤多相似,可證有關伏羲、女媧的神話與兄妹始祖型神話同出一源,而盛行於南方;

(3)南方民族(尤其是苗、瑤族)中,存在著信仰,有奉祀伏羲、女媧的習俗;

(4)女媧、伏羲人首蛇身形象,也是他們源出於崇蛇乃至稱作“蛇神”的南方民族(包括苗蠻、巴人等)的一個佐證。

持“北方說”的立論依據主要有四條是:

(1)所謂南方少數民族兄妹婚神話中,兄名“Bu-i”,妹名“Ku-eh”,近於古音“伏羲、女媧”的推斷,是誤用了貴州黑苗、雅雀苗的語言,來比附漢古籍上的中古音;

女媧廟宇始母像 女媧廟宇始母像

(2)伏羲,特別是女媧,在兄妹始祖神話中出現是有限的。楊利慧調查統計,在237則同類型華夏神話中,兄為伏羲的(包括妹為女媧的),有74則,不到1/3;妹為女媧的(包括兄為伏羲的),有52則,不到1/4。在少數民族的181個同類神話中,兄為伏羲(含異稱)的 有34個,約占18%;妹為女媧(含異稱)的,僅有5個,只占2.8%,說明南方說日益暴露出其取材上、資料上的局限,不免影響其立論的準確性;

(3)從女媧與兄妹始祖型神話的聯繫上看,儘管漢代以前,女媧的身份可能同伏羲有些粘連,乃至出現了配偶關係,但有關女媧的神話與兄妹婚神話毫無干係;她的主要神話業績同其它其它神話也沒有什麼聯繫,直到唐代李冗的《獨異志》卷下,女媧才被明確地與兄妹婚神話粘連起來,成了其中的一位重要人物;

(4)從迄今為止收集到的資料看,女媧神話的主要傳承者是中國廣大區域的漢民族。247個明確有“女媧”出現的神話中,235則是在漢民族中傳播的,占95%以上。其分布地點,遍及華北、中南、華東、西南、西北、東北等各個地區,除迄今尚未見內蒙、西藏、雲南、海南及北京、天津外,幾乎遍布於全國各省。

綜上所述,不難看出,關於女媧信仰的起源地問題,學界是見仁見智、眾說紛紜,這對於推進女媧文化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啟迪。

三皇、地位

和造人和補天神話相比,女媧女皇之治神話的文學移位過程最為滯澀,無繁榮而近夭折。這一強烈的反差說明神話在其走向文學的移位過程中,其移位的程度是要受到各種社會因素限制和制約的。

在女媧神話中,有關女王之治的內容與其它內容出現的時間大致相同,但記載的內容比較模糊。首先引起人們注意的當是著名的“三皇”之說。

三皇(伏羲、神農、女媧) 三皇(伏羲、神農、女媧)

例如東漢王符《潛夫論》說:“傳說三皇五帝,很多人都認為伏羲神農合稱三皇。其中一人或者說遂人或者說祝融或者說女媧。其中是與非可就不知道了。”說明東漢之前關於“三皇”的說法至少有三種。那么女媧緣何能夠取得三皇的尊位,她後來緣何又被排除 三皇之外,這個變化與其文學移位的程度有何關聯,都是很有意思的問題。

有關女媧為女皇的說法,現有較早的材料是西漢時期《淮南子·覽冥訓》描述:“伏羲、女媧不設法律制度卻以至高德性而流傳後世,為何,是因為達到了虛靜無為純粹專一的境界,而不是忙於瑣碎的政事。”這裡沒有明確女媧是什麼身份,但她能和伏羲並列,且屬於能否“設法度”和“遺至德”的人物,顯然已經暗示出其女王的地位。與《淮南子》大約同時代的《詩含神霧》的記載可為佐證:“含始咽下紅色的珠子,刻道:玉之精英生下漢代皇帝,後來赤龍感應女媧,是劉邦興起的原因。”這個著名的劉邦誕生的故事似乎也暗示出女媧的至尊地位。

也許是還有其它亡佚材料,也許是根據以上材料的推測,不久就出現了對女媧是三皇之一的猜測和坐實。應劭《風俗通義》引用《春秋運斗樞》:“伏羲、女媧、神農,是三皇也。”鄭玄則明確指出女媧是三皇之一:“女媧,三皇承宓戲者。”這種觀念到了南北朝時期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既定的事實——女媧已經成為社會上人們約定俗成的女皇的符號或代稱。

《北齊書》描述:又正好太后被幽禁了,祖埏想讓陸媼成為太后,撰魏帝皇太后的先例,為太姬說話。對人說:“太姬雖說是女人,但實在是英雄豪傑,女媧以來從沒有過。”《祖珽傳》

祖珽出於奉承的目的,將太姬比作女媧式的女中豪傑,說明女媧作為女皇角色在社會上的普遍認可。

唐代之前女媧能夠取得如此至高無上的地位,究其歷史文化根源,在於原始母系社會女性崇拜觀念的遺傳。女媧造人造物以及補天濟世的傳說,都是其神話殘餘。而作為母系社會女性崇拜的極至,女媧進入“三皇”之列是合乎歷史本來面目的。

甚至有理由作出這樣的臆測,女媧當年在先民心目中的地位,可能比人們當今的了解和認識要較高。對於甲骨卜辭中有關祭“東母”和“西母”的記載,過去一般將其解釋為日月之神。現代有人從原始的二方位空間意識出發,將東母西母分別解釋為女媧和西王母。從女媧在遠古時期曾經有過的“三皇”地位和母系社會女神的普遍地位來看,這種說法是可以相信的。

神話的歷史移位,照樣需要適合的生存土壤。一個男權社會,尤其是儒家一統天下的中國封建社會,是可以有足夠的力量讓藉助母系社會女權觀念而在中國歷史的政治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女媧的女皇地位受到了質疑,並將其排擠出去的。

司馬貞《補史記》描述:女媧氏也姓風,蛇身人首,有神靈的聖人品德,代替宓犧立號稱女希氏。沒有什麼功績,只有製作笙簧,所以《易經》不收錄。不接應五運,一種說法女媧也是木德的君王。這是因為伏羲的後面,已經有好幾代,金木輪番循環,轉了一圈又一圈。特別推薦女媧把她的功勞抬高而充任三皇,所以並列(連次)木德的君王”。(《三皇本紀》)載。

女媧泥塑 女媧泥塑

鑒於司馬遷《史記·五帝本紀》之前歷史的缺失,司馬貞以《三皇本紀》為其立傳。但其對三皇之一的女媧的態度,卻是承襲了漢代以來對女媧這一女性神帝的冷漠和貶低的說法。一方面,他無法迴避 前代母系社會有關女媧聖德傳說的遺聞,承認女媧有“神聖之德”。另一方面,他卻為把女媧排除三皇之外尋找各種理由和根據。首先,他對女媧造人、補天等人所共知的功德視而不見,認為女媧除了“作笙簧”之外,沒有什麼功德可言。並以此作為《易經》沒有收錄女媧事跡的原因。

其次,他還用秦漢以來的“五德終始”說來解釋女媧被排除三皇之外的理由。按照他的解釋,自伏羲後經過了數代,金木水火土五德循環了一圈,所以輪到女媧時應該又是木德。然而女媧無論是摶土造人,還是鍊石補天,都顯示出其土德的內質。所以女媧是“不承五運”。

類似的說法還有唐代丘光庭:鄭康成以伏羲、女媧、神農為三皇。宋均以遂人、伏羲、神農為三皇。《白虎通》以伏羲、神農、祝融為三皇。孔安國以伏羲、神農、黃帝為三皇。明曰:“女媧、遂人、祝融事經典未嘗以帝皇言之,又不承五行之運。蓋霸而不王者也。”(卷一)

可見女媧因不承五運而淡出女皇行列的說法到唐代已經相當普遍。而到了宋代理學家那裡,乾脆就赤裸裸地指出,作為女人,女媧和武則天一樣,根本就不應該出頭露面,過問政治:“處在高位的婦女,就是女媧氏、武氏,不尋常的變動,不可以說的,所以有黃裳的警告而不都說了。”同代的鮑雲龍在程頤的基礎上則更加直接地指出女媧之類女子參政的荒謬性:“陰數不能違抗陽數,臣子不能違抗君王,婦女不能違抗丈夫,小人不能違抗君子。程子說:臣子處在高位就是王莽董卓之流。還可以說處在高位的婦女,就是女媧氏、武氏。不尋常的變動是不能說的。”

於是乎,女媧一時間竟然成了女人不該過問政治、步入政壇的反面形象的代表。

明周琦也說:“女子主宰天下稱王,源頭在於女媧。女媧在開始建朝稱君的時候,人道還是不明確的時期。如今呂氏執掌國政是在倫理正確的時間,不是女媧時期可以相比。變化也不如王陵、周勃的侍從。怎么會不危害劉氏。”儘管周琦的主要矛頭是要對準漢代的呂雉,因而還算給女媧留足了面子,說她在“人道未明之日”“王天下”應該還是情有可原的。但從根本上來說,女媧也都和呂雉同出一轍,都是屬於“婦居尊位”之類的大逆不道之舉。

看了這些激烈言詞,人們庶幾不難了解父系社會中的男權主義在政治方而對於女子的介入是不可容忍。從而也就不難理解女媧女皇之治神話的文學移位是遇到了何等強大的阻力。女媧女皇之治的神話沒有在後代的文學殿堂中獲得像造人和補天神話那樣繁榮的生機,其根本原因在於女皇問題涉及中國封建社會的最為重要的王權觀念問題。

作為上古母系社會殘餘觀念表現的女媧女皇之治的傳說,在進入父系社會後在男權的挑戰和排異下逐漸淡出政權統治領域,而只是保留了對社會具有積極貢獻的造人和補天等等意象,使其在文學的移位過程中大放異彩。這個明顯的對比和反差,極為清楚地揭示出神話在其文學移位的過程中是如何必然受到社會條件的制約和限制的這一歷史規律。

蛇身、形象

“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女媧有體,孰制匠之”,語出戰國中後期楚國詩人屈原《天問》之篇。關於《天問》對“女媧”的發問,東漢時人王逸注曰:“傳言女媧人頭蛇身,一日七十化其體,如此,誰所制匠而圖之乎。”而《天問》創作宗旨,王逸認為:“仰見圖畫,因書其壁何而問之,以渫憤懣舒瀉愁思”。

從屈原對女媧形象的發問及王逸的釋義看,表明在戰國中後期的楚地,女媧似乎沒有形成一個較為固定的外在形象;更準確的說,在是時人們的心目中,尚沒有出現一個被社會普遍認同的女媧形象。故屈原在“仰見”圖畫於楚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之中的“女媧”形象後,發出了“孰制匠之”的疑問。

而王逸對“女媧人頭蛇身”形象的解釋,儘管有所謂“傳言”之依據,可能更多反映的是漢人之看法。“人頭蛇身”的女媧形象,多與“人頭蛇身”伏羲的形象並存於漢代畫像石之中。顯然,這種畫像的出現,與兩漢時人將女媧與伏羲並列的觀念密切相關。

山東嘉祥武梁祠畫像石屬於東漢時期。迄今為止,最早出現可能是女媧形象的是湖南長沙馬王堆西漢墓出土的帛畫,上有一“人首蛇身”神像,郭沫若等學者認為是女媧像,但也有學者持不同意見。

女媧蛇身形象 女媧蛇身形象

屈原的《天問》,以“多奇怪之事”而見稱,射日的“后羿”,無夫而有九子的女神“女岐” 等傳說中的人物事跡,均成為屈原質問的對象。與女媧傳說相關的另一重要人物——共工,《天問》中亦有“康回(共工名)馮怒,何故以東南傾”之語;但在古史傳說中與“女媧”關係最為密切的伏羲,在《天問》中卻未置一辭;於此,王逸似乎有所察覺,故在釋屈原“登立為帝,孰道尚之”的疑問時注曰:“言伏羲始畫八卦,修行道德,萬民登以為帝,誰開導而尊尚之也。”由於女媧、伏羲並列的觀念在漢代已經深入人心,且“登立為帝,孰道尚之”的疑問,又置於“女媧有體,孰制匠之”句前,王逸作如是解亦在情理之中。

對王逸這一解釋,補註者宋人洪興祖不以為然,曰:“登立為帝,謂匹夫而有天下者,舜、禹是也。史記,夏商之君皆稱帝。《天對》云:“惟德登帝,帥以首之”。(王)逸以為伏羲,未知何據。”洪興祖引唐人柳宗元專為《天問》所作的《天對》“惟德登帝,帥以首之”,來反駁王逸的“伏羲”說,以為是指“匹夫而有天下”的舜、禹。洪氏是說,較之王逸“伏羲”說可能更為合理,但亦有牽強附會之處。

現代姜亮夫先生認為,依據《天問》中的“文法組織”:“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女媧有體,孰制匠之”當作“女媧有體,孰制匠之;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則辭義皆順遂矣”。此四句皆指女媧而言,“王逸不解此義,分“登立”二句屬之伏羲”。屈原如此發問,是因“自古皆以男子帝天下,女媧獨以女體,故疑而為問也”;而“女媧有體,孰制匠之”二語,姜先生則以為“文辭極奇僻生澀,疑有訛誤……則疑文中”有“字為”育“字之訛…”制匠“亦即上句‘育體’之義……蓋南楚有女媧化生萬物之傳說,故屈子以女媧之又為孰所生為問也”。姜氏之說,將伏羲等排除此四句解釋之外,顯較王逸等注家解釋為勝;但改字釋文,雖然使“奇僻生澀”的文辭立顯通暢,但無其它版本之支持,恐為不妥。屈原畢竟是對可以直觀的女媧圖像發問,儘管後人不清楚是否如王逸所說的“人頭蛇身”像,但“一日七十化”的說法,至少可以表明,在戰國中後期,女媧“人頭蛇身”的外在形象,在楚地並沒有得到如同西漢以降的普遍認同。如是觀之,王氏之解恐更符合屈原之意。

至於伏羲,《楚辭·大招》中有“伏戲駕辯”之語,王逸註:“伏戲,古王者也,始作瑟。駕辯……曲名也,言伏戲氏作瑟,造駕辯之曲。”《大招》的作者,歷有屈原與景差的之說,並無定論。但無論作者是誰,僅可證明的是在戰國中後期的楚地,雖然伏羲的傳說可能已經流傳,但與女媧是否已形成關係密切的“二皇”形象,現有的文獻資料尚不足以說明。

女媧開天地 女媧開天地

在戰國中後期,女媧尚未形成如漢代較為固定的“人頭蛇身”的形象,從成書於戰國中後期《山海經·大荒西經》中關於“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粟廣之野,橫道而處”的記載中也可以反映出來。其中及涉及到女媧造化萬物(當然也包括人)的神話,但並沒有關於女媧外在 形象的具體闡釋。特別是在《山海經》的記述中,也沒有關於伏羲的直接記載。也就是說,“在絕大多數先秦典籍中,言伏羲者不同時言女媧,言女媧不同時言伏羲”。

現代學者呂微認為這只是“針對文獻所作的形式分析得出的上述結論,近年來卻由於出土文獻研究的新進展遭到嚴厲的質疑。特別是長沙子彈庫楚墓帛書乙篇的成功釋讀,向人們展示了戰國中後期在楚地民間的一則可能是講述伏羲、女媧創世的神話文本,從而將伏羲、女媧對偶神話最早記錄本的上限提到了先秦時代”。關於長沙子彈庫楚墓帛書乙篇的釋讀,李零先生認為,據台灣學者嚴一萍和金祥恆考證“帛書所述傳說人物的頭兩位就是古書常見的伏犧和女媧,“女媧”之釋雖不能肯定,但“伏羲”之釋已獲普遍承認”。看來,楚帛書是否可以證明伏羲和女媧在戰國中後期就已並列出現於楚地,還是值得進一步討論的問題。

女媧與伏羲在大多數先秦典籍中分言的事實,不僅表明女媧與伏羲分屬兩個不同的神話傳說系統,而且就女媧形象而言,基本還是一個造物女神的形象,而女媧從“未知”到“蛇身”形象的完成,則與兩漢時期的改塑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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